有家的野猫

天玑遗民墙头多
自娱自乐别理我

【磊凯】《少年不识爱》(一发完)

    

  • OOC到脱缰

  • CP:飞流X林惊羽(这两位的CP名是叫肥鲸吗???)

  • 手癌星人,欢迎捉虫

  • 按照lof规定我只能用主博回复评论,属性不同勿关勿扰!



飞流最近多了个爱好。

三五不时地溜出去玩两天再回来,梅长苏躺在床上喝药,对于飞流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他从不担心飞流会受欺负,毕竟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。整个苏府的人一样放纵,偶尔见到熟悉的身影从房顶上飞过去,还会感叹两句“飞流真是长大了,再也不缠着宗主了”。

梅长苏的身体每况愈下,整日里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多,好不容易坐起身说些话,也必定是和蔺晨就喝药的问题斗嘴。飞流不懂为什么,他只想看到能和他一起玩的苏哥哥,心思稚嫩的少年认为只要摘好多好多漂亮的花,做好多好多好吃的点心,苏哥哥就可以像以前一样,不再只是躺在那里。

可是他们现在不在大梁,没有静妃娘娘做的美味糕点,周围的花也都摘了个遍,寻不出什么稀罕的玩意儿。

飞流离开琅琊山,一路寻找,一路思考,一无所获,懊恼不已。

不日,他来到一座村庄,依山傍水,风景很是秀丽。奇怪的是,村庄家家户户空无一人,门窗皆破败不堪。

“有人吗?”他一路走一路喊。

待行至山脚下,始终不见一人踪影。

飞流抬起头,注视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巨大山峰,毫不犹豫地一跃而起,顺势攀爬而上。越是往上,道路越是平坦开阔,终于到达一处,穿过石门,入眼便是一座虹桥,将这里与对面的山峰相连接。飞流环顾四周,石柱地砖均是上好的材料搭制而成,说不定前面有更多的好东西!

飞流兴冲冲地跑过虹桥,摸索着乱走,自己也不知道到了哪里,忽然望见远处一座围墙后伸出的一枝桃花,花团锦簇,开得喜人,压得枝桠下坠,就是以前的靖王府也没有这么好看的。以飞流的身手,轻松便翻上墙,折了一枝桃花拿在手里。他还得赶回去给苏哥哥看呢。

忽然,院中传来声响,飞流好奇地投去目光,只见一少年正在舞剑,剑法虽略显生疏却已然能看出其中的狠戾。飞流不会剑,但是看过蔺晨舞剑,心里只觉得这少年功夫了得,引起了他的兴趣,相与之斗一斗。如此之际一分神,竟压得桃树晃了几晃,纷纷繁繁的花瓣似雪花般落下,桃花雨中,少年剑锋一转,直冲飞流而来。

飞流一闪,稳稳落在地上,转眼间却被剑尖压住了脖颈。

“别动!”少年出声喝止,随即追问道:“你是谁?为何会出现在我青云门!”

什么青云门不青云门的,飞流才听不明白,他只注意到眼前的少年身着青衣长衫,眉目冷峻,见他不说话,剑尖又逼近几分。

飞流道:“好看!”

少年皱眉道:“你是谁!”

飞流见他不理解自己的意思,重复道:“好看!”

少年更加认定他目的不纯,不再多说,一剑朝着飞流刺去。

飞流一边闪躲,一边试图靠近他,少年逐步逼近,擦身而过的瞬间,飞流一个晃身来到他身后,轻轻松松点了人家穴道,擅自取过剑拿在手里,练了几下觉得无趣得很,于是扔到一边,又挑了一株结了茂密桃花的枝条折断,转身送到少年面前。

“你,好看!”

 

不知站了多久,林惊羽感觉穴道一松,整个人仿佛失去了阻碍,猛地向前扑去。他稳住身形,被放在手心里的桃花掉落在地,红粉的花瓣与青石板相映衬,之前的画面在林惊羽眼前不断浮现。

一个陌生的少年竟然独自闯入青云山不说,只是看了一会儿就能使出青云剑法,这让被师父以及众师兄称为奇才的林惊羽非常诧异。莫要提自己还被卸了剑,简直是奇耻大辱!只是一个陌生人就如此厉害,更不要提一夜之间灭了整个草庙村的凶手,他何时才能报仇!一股怒气涌上心头,林惊羽盯着地上的桃花,狠狠地踩个粉碎。

傍晚用过晚膳,苍松叫来林惊羽,问他修行得如何。林惊羽想起白日里的事情,旁敲侧击打探青云山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,苍松说并无,林惊羽突然疑惑,那人看起来年纪与自己相仿,到这里来究竟是做什么呢?

正疑惑时,苍松道:“惊羽,你入本门多久了?”

林惊羽道:“到今天刚好六个月。”

苍松道:“用这么短的时间练成本门功法的第一层境界,自本门创派以来,也只有两个人。可是惊羽,如果太过冒进了,并不是一件好事。心里还在想着报仇?”

林惊羽心中一紧。

苍松又道:“萧逸才已去探查草庙村一案的真相,不多时便会水落石出,到时候你家仇得报,也便失去了前进的动力,届时,你该如何自处呢?得空,你要帮着为师处理一点门内的事务,毕竟你不是为了报仇活着的。为师希望,你能像别的师兄弟一样,偶尔过过自己想过的日子。”

林惊羽道:“是,师父。”

话虽如此,可除了努力练功为家人报仇以外,他还能做什么呢?他和张小凡也只是为了学到本事才会加入青云门。

一时间,林惊羽内心愁绪万千。

接下来的几日,苍松果然将一些简单的事务交到林惊羽手里,让他跟着师兄们磨练磨练,也不知是不是事情多了,林惊羽逐渐不再夜夜梦见草庙村被屠。日复一日地修炼,林惊羽即将练成功法的第二层境界。

直到一日,苍松命他下山。

 

自从飞流带着桃花回到琅琊山,就变得安静起来,梅长苏把他叫到身边,给他一盒刚刚做好的点心。飞流看都没看就放在一边,道:“不好吃。”

梅长苏劝道:“以后可都没有景琰送点心来了,你要是不吃,就没有别的可吃了。”

飞流这才看了看一旁的食盒,不情不愿地拿了一块慢吞吞地嚼着。

梅长苏道:“飞流前些日子去哪玩了?说给苏哥哥听听,看看好不好玩。”

说起这个,飞流立马来了兴致,往梅长苏榻前挪了挪,道:“好玩!有山,还有人。”

“哦?”梅长苏略一挑眉,道:“什么人呐,让我们飞流这么惦记着?”

飞流重重地点头,“好看!”

“诶呀,是谁这么好看啊,比你苏哥哥还好看吗?”人未至声先到。蔺晨推门而入,摇着扇子进来,一眼就注意到梅长苏身旁那只瓷瓶里插着的桃花,“人面桃花相映红。种的出来这般艳丽的桃花,相必人的确是极美的。”

飞流拧着眉毛纠结许久,终于憋出来一句话:“花,好看!人,也好看!”

梅长苏无奈摇头叹道:“也不知道飞流这随便到别人的院子摘花的毛病,是跟谁学的。”

蔺晨听了哈哈大笑。

飞流恼羞成怒,站起来猛地推了蔺晨一把,直接跑出去了。

时隔几月,当飞流再次来到草庙村,发现此地的房屋竟然都被重新修葺,也出现了一些妇孺,大约四五男子和上次那个好看的少年是同样打扮,在帮着干一些重活。村子里的每个人都沉浸在喜悦中,只有一个飞流熟悉的身影立在一处屋前。飞流的到来引起注意,甫一出现立刻被人包围。

站在最前面的那个问他:“你是什么人?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!”

飞流摆出要动手的架势,眼睛直直的盯着林惊羽,并不说话。

此时,林惊羽朝这边走来,靠近后一怔,显然是认出了飞流的。

“师兄,发生了什么事?”他看向方才出言质问飞流的男子。

男子道:“这少年突然出现,问他是何人却又不答。”

飞流向着林惊羽走过去,相隔半臂堪堪停住。

男子见状,问林惊羽:“你们认识?”

林惊羽与飞流相对视,他从对方的眼睛里只看见了纯净,近乎到执拗的纯净。便答:“曾有一面之缘。”

既然如此,师兄弟放下心来各自散开忙事情去了。林惊羽自从拜入苍松门下,一心练功,为人性子极冷漠,他的身世早就在青云门流传开,师兄弟们就是想关照他也找不到机会。今日出现的少年看起来和林惊羽年纪相仿,应该相处得来,虽出现得莫名其妙了些,但说不定能让林惊羽恢复少年心性。

林惊羽将飞流带至一房屋内,指着椅子道:“坐吧,这是我家。”闻言,飞流好奇地四处打量,目光最终落回到林惊羽身上。

正在倒水的林惊羽看他一眼,将水杯放在飞流面前,问:“你总看我干什么?”

飞流直言道:“你,好看。”

林惊羽忆起上次见面时,飞流也这样说过,还塞给他一枝桃花。不由得脸上一热,呵斥道:“我还以为你是个傻子,原来也会说好听话。”

也许是“傻子”二字触了飞流的逆鳞,他很是不痛快地“哼”了一声,别扭地转过头去,不再看林惊羽。他这副样子反而令林惊羽觉得新奇,聪慧如他,立即猜到飞流的行为举止不似常人,恐怕是心智有损。不过无妨,越单纯的人越好,林惊羽想试试按照师父说的,偶尔过过自己想过的日子。

一同吃午饭时,飞流主动将自己碗里的食物夹给林惊羽,还附赠一个乖乖的表情,引得林惊羽想逗弄逗弄他。

“给我的?”

飞流点头,“嗯。”

“不够,”林惊羽道:“剩下的都给我吧。”

飞流看看林惊羽的碗,再看看自己的碗,似乎真的是自己的更多一些。他又夹给林惊羽一大半,然后把自己的碗往旁边挪了挪,然后摇了摇头,不肯再分。

林惊羽忽然弥生欺负小孩子的罪恶感,他将碗推过去,道:“这些都是你的。”

然而飞流固执地拒绝:“不要。给你,是你的。”

一句简单的话竟然让林惊羽湿了眼眶。

自从遭了变故,就再也没有单纯为他好,为他着想的人。师父收他,对他好,是因为看中了他的资质;整日黏过来的师兄弟里,有一多半都是来拍马屁的;唯一一个朋友还拜在大竹峰,没有师父们的允许,他们根本不能见面。

而眼前这个不过两面之缘的少年,一直在向自己释放善意。

“我是林惊羽,你呢?”林惊羽想跟他做朋友。

飞流放下碗筷,沾了茶水认真在桌子上写下两个歪歪扭扭的字:飞流。

“飞流。这是你的名字吗?”

“嗯!”

林惊羽道:“交换了名字,我们就是朋友。”

窗外一阵风拂过,枝丫乱颤,桃花朵朵翻飞,落了一地。

按规矩,林惊羽每个月可下山一次,小住十天。在这期间,飞流也如约而至,林惊羽每每到达草庙村,准能看到收拾干净的房间,总是弄得自己一身灰的飞流,还有飞流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花。

某次,飞流带来的花,品种是从未见过的,也没有奇异的香味,甚至看起来也不太出众,不像是平时能入得了飞流的眼的。偏偏飞流又一言不发地看着林惊羽,满脸写着“求表扬”,林惊羽试探地问:“这是你自己种的吗?”

飞流摇摇头,继续期待地看着他。

林惊羽又问:“从琅琊山摘的吗?”

他曾听飞流提起过琅琊山,那里似乎是个神秘的地方,据说只要有钱,可以得到这世上一切问题的答案。飞流还说琅琊山上住着他的苏哥哥,是个顶好看的男子,可惜一直在生病;飞流还说,给他苏哥哥看病的是个大怪人,不仅仗着自己是琅琊山的少阁主总是欺负飞流,还喜欢调戏漂亮的女孩子,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只有医术了。

飞流在说这些事的时候,眼神很纯粹,不难看出他对那里有很深的感情。

一股羡慕之情油然而生。

林惊羽也想回到上青云山之前的日子,不谙世事,仿佛可以一辈子做个孩子,满心只有和张小凡打打闹闹,晚上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,生活得简简单单。

“多好啊。”林惊羽常常想,“可是我却没有这个福气。”

少年未曾爱过,可怜饱尝恨滋味。

或许是林惊羽一直在问,飞流感到不满,追着林惊羽把他的身世同样问了个遍,情绪不自然地低落下来。

两人从林惊羽家一路走到村中的破庙前,就在林惊羽以为他会同其他人一般安慰自己的时候,身后不知何时没了声响,心中一慌,许久不曾想起的草庙村遭屠杀的场景再一次浮现在眼前。

“飞流!”林惊羽刚刚转身,便被扑过来的一片黑惊得下意识拔剑挥了出去。

父母倒在地上,口吐鲜血的画面他忘不了,梦里面也是,现实中也是,始终缠绕着他,这是他的心魔。本以为已经压制住了,没想到心魔一直都在,只是潜伏的更深而已。

眼前遍布鲜血,满地的尸体中,林惊羽仿佛看到了飞流的也在其中,旁边还有身穿斗篷的黑衣人发出瘆人的笑。林惊羽不顾一切的冲上去,心中默念口诀心法,将所学法力尽数施展。他的剑很快,所及之处剑风掀起阵阵尘土。他的剑也很锋利,凡是剑尖三尺之内的人无一幸免。然而还不够!还不够!黑衣人要比他更快!所有的招式他都一一抵挡,只守不攻。

“你出手啊!出手啊!”林惊羽杀红了眼,狂吼着。

视线中,黑衣人退至无路可退,轻轻跃起,足尖轻点剑尖,翻身来到林惊羽背后,挥出一掌。

模模糊糊中,林惊羽感觉自己在往下坠,他好像看见飞流着急的样子,还有超他跑过来的师兄弟。

 

再次醒来时,已经回到了青云门,林惊羽看着熟悉的帐顶,猛地坐起身,“师父!”苍松按住他,沉稳道:“别动。没事了,你现在身体虚弱,多休息一阵子吧。”

林惊羽急道:“师父,飞流他……”

话音未落,一抹身影从屋外进来,看见他醒了急忙跑来,喜悦之情溢于言表。

苍松道:“你之前被邪祟附体,体内残余的戾气突然发作,差一点就入魔了,多亏飞流武功高强将你打晕,加上你的师兄弟恰好赶到,这才避免了祸事。最近这一段时间你就安心静养,体内的戾气为师已经彻底清除干净,不必担心后患。”

林惊羽感激道:“多谢师父。”

送走苍松,飞流端起药碗,舀了一勺,小心翼翼吹过气之后才递至林惊羽嘴边。

“我自己来就好了。”

“不要。”飞流一闪,避开他的动作,固执道:“我喂你。”

林惊羽无法,只好迫不得已享受飞流的照顾。

不得不说,飞流虽然为人处世颇为孩子气,但在照顾人这一方面却格外贴心,他总是恰到好处地掌握着喂药的速度,温度也刚好,不烫口。喝完药还不知从哪里变出一颗糖,二话不说就塞进林惊羽嘴里。

“甜不甜?”

“甜。”

接下来的拥抱措手不及。

飞流紧紧地抱着林惊羽,赌气般地说:“草庙村,你拿剑刺我!”

林惊羽这才明白,自己是把飞流当成黑衣人了,不禁感到抱歉,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安慰道:“对不起,以后不会这样对你了。”

“你说的。”

“对,我说的。”

飞流伸出小指来,“拉勾。”

林惊羽也只好配合地伸出小指,勾住飞流的,“拉勾,盖章。林惊羽保证,一定一定不会再伤害飞流的。”

在青云门的日子大概是最快活的时候了。

好像又回到草庙村的时候,吃喝玩乐,练功也有人陪。飞流年纪轻轻,却有一身的迷,他的武功不知是哪个门派,高深莫测,连已经练成功法第二层境界的林惊羽只能勉强在他手下打过三百招。

青云门向来有规矩,先入门的弟子要去后山砍三年毛竹练内功,资质平庸如张小凡,六个月才砍倒第一株。而在林惊羽养伤的短短数日里,后山的竹林被他和飞流打坏了一片,年幼的弟子常常对着一地的毛竹望其项背。

随着伤势逐渐好转,林惊羽惊讶地发现,他的功力又精进了一层,连苍松也叹为观止,若不是飞流是江湖人士,恐怕他也想将其收入门下。

转眼又是小半个月过去,院子里的早已落尽,倒是墙角的寒梅已不知不觉冒出了新芽,粉粉嫩嫩的一团,煞是可爱。

算起时间来,和飞流认识已经大半年了,林惊羽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有飞流在身边的日子,从来不曾想过,分离竟会来得如此突然。

世人都说,琅琊阁的鸽子无处不到,哪怕你在天涯海角,鸽子也能找到你。所以当飞流在虹桥上捉住鸽子时,林惊羽并不在意,但是飞流看完纸条上的字,脸色骤变,他突然意识到或许发生了什么事。飞流说他要回去,要赶回琅琊山。留下的纸条上只有四个字:病危,速回。

 

再回到琅琊山,一切是那么熟悉,却又是那么陌生。记忆里四季如春的地方竟罕见的落了大雪,一如那年的大梁。

病榻上的是飞流的苏哥哥,只不过他紧闭双眼,无法温柔地笑着对飞流说“回来啦”。飞流乖乖地走到床边坐下,抓着梅长苏的手,无助地看向蔺晨,在他眼里,蔺晨虽然总是带着他插科打诨,但也是极可靠的人。可如今,精通医术的蔺少阁主也只能叹口气,无奈地摇头了。

蔺晨说:“你回来了就好,再陪陪他吧。”

就这样过了几天,梅长苏的气色一日不如一日,飞流日夜守在床边,心里越是着急,越是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。

一日夜里,飞流被梅长苏的咳嗽声惊醒,睁眼一看,他的苏哥哥精神矍铄,甚至自己坐起来了,含笑望着他,取笑道:“我们飞流玩够了,终于知道回来了。”

飞流又哭又笑,闻声而来的其他人见了,无一不露出惨淡的神色。

梅长苏似乎对自己的情况甚为了解,主动道:“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?久病成医,我自己什么情况,当然是我自己最清楚。”

“飞流不要苏哥哥死!飞流不要苏哥哥死!”

“我们飞流都长大了,怎么还像个小姑娘一样爱哭呢。”梅长苏给他抹去满脸的泪水,语重心长道:“等我走后,希望飞流能把我送回大梁……”

飞流撕心裂肺地喊:“我不要!呜呜呜——你不要死——”

这大概是梅长苏第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这样严肃地对飞流说话了:“飞流,这是苏哥哥的最后一个心愿,你能帮我的,对吗?”

在那样热切的目光下,飞流忍不住点了点头。

梅长苏笑了,道:“放下心里最后一点挂念,想好好睡一觉了。”

这一觉,再也没有醒。

飞流不日将启程。

临走前,他托蔺晨给林惊羽写一封信,内容寥寥无几,只说要去大梁,归期未定。飞流怎么看都不满意,干脆提笔又在末尾补画了一枝并不怎么好看的桃花。他捧着鸽子,特意跑到琅琊山最高的地方放飞,希望早日将他的信带去给林惊羽。

大梁路途遥远,凶险无数,那边还有人在等着梅长苏。况且,只有这一路的时间他还是梅长苏,等到了大梁,他就是林殊了。

 

 

远在青云山的少年等了又等,等了又等,终于等来信鸽。一句归期未定,一枝盛开的桃花,一句无法说出口的挽留。初见的画面历历在目,少年那句坦诚的“好看”犹在耳边。往事如过眼云烟,桃花依旧笑春风。

林惊羽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,自己有非做不可的事情,而飞流也有非去不可的地方。

怪命运无情?

怪只怪,少年不识爱。

-END-

肥鲸(?)真是“少年不识爱恨一生最心动,天地浩大只问何日再相逢”的真实写照了:)

没下文了……没有成年后的故事……

老福特排版是个废物: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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